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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弃疾太常引 辛弃疾 宋代词人

宋词欣赏: 宋代诗文名篇佳作,每日一篇

昨天 六月十七 明天

【西江月】
 
(夜行黄沙道中)
 
明月别枝惊鹊,清风半夜鸣蝉。稻花香里说丰年,听取蛙声一片。

七八个星天外,两三点雨山前。旧时茅店社林边,路转溪桥忽见。

  这首词写夜行道中的具体感受,描绘出农村夏夜的幽美景色,对农村的丰收怀有极大的喜悦之情。明月当空,别枝横斜,清风徐来,蝉鸣一片。行走于这样清新幽静的田野中,稻花香传来,蛙声在耳,预示着今年的好年成,词人的心情也变得格外轻松愉悦。即使途中遇到一阵夜雨,词人也并不焦急,因为这条路词人十分熟悉,知道前头就有一个旅店茅舍。果然不出词人的所料,欣喜之情洋溢言外。

    辛弃疾在带湖、瓢泉住的时候,也写过好几首有关农村的词,这些词里,有成群的鸡鸭,长过屋头的桑麻,有柳树沙州,青旗酒店,有"东家娶妇,西家归女"的热烈场面,有稻花香,蛙声欢唱,有"提壶沽酒"、"醉中忘却来时路"的情趣。读了这些词章,令人想到宋人"升平不在箫韶里,只在家家打稻声"的诗句。诗人有一首《西江月·夜行黄沙道中》是颇有名的。

    这首词,通过自然风光的描写,表现了词人对农村生活的热爱。词题"夜行黄沙道中"标明本词所描绘的是黄沙岭的自然风光,而且所闻所见是夜景。

    词里只选用夏夜一晴一雨两个镜头:上片写晴,下片写雨。上片通过三种动物:鹊、蝉、蛙来写晴,有详略、深浅、主次之分。首先以惊鹊写明月,因为月亮的亮光惊起了睡在斜枝上的乌鹊。"别枝",离开枝头,与苏轼诗"月明惊鹊安枝"同意,不是"蝉曳残声过别枝"作另外一枝解的"别枝"。在这里,夜是静穆的, 人是闲适的,它细致地描绘了一个"月移影动"的境界。次写"鸣蝉","半夜鸣蝉"点明蝉鸣的具体时间。在清风中传来了半夜鸣蝉,可见天气很闷热,为下片写雨作了辅垫,头两句写月、风、鹊、蝉,还只是略写、浅写。最后写蛙,是详写、是重点。"稻花香里说丰年"两 句,表现了丰收在望的喜悦。"稻花香"句承"清风"句,清风徐来,方闻到"稻花香"。此处又与下句"听取蛙声一片"是倒装。闻到"稻花香",可知年成好,但是在稻花香里说丰年的不是人而是蛙,想象奇妙,蛙似乎能为人语,为丰收而唱,蛙声"一片"说丰年, 这简直是丰收大合唱了。这里将物拟人,运用侧面烘托比正面写丰收更生动、更深刻。蛙尚且唱丰年,曾经付出辛勤劳动的人,在丰收在望时的兴奋心情,更可想而知了。词人在风清月白的夏夜,看到鹊飞,听到蝉鸣、蛙声,闻到稻花清香,心中的惬意劲儿,甭提了。

    下片写雨。夜深了,天气发生了变化。"七八个星天外"是"天外七八个星"的倒文,说夜空中起了云,只看到远处天边有几颗稀疏的星,近处已被云层遮住,看不见星星了。这里写出了云层之密,预示了未雨时已有了雨意。五代卢延让《松门寺》诗中:"两 三条电欲为雨,七八个星犹在天",也是用"七八个星"来写雨前的天象,而并不是月明星稀的缘故。"两三点雨山前"是"山前两三点雨"的倒文, 这是夏天骤雨来临的前奏,不是写细飘的春雨。末两句写词人先焦急后喜悦的心理。"旧时茅店社林边"和"路转溪桥忽见"是倒装句。写词人看见天气变了,夏雨既来,急忙赶路寻找休息的地方。他转过小溪的桥头,那家熟悉的茅店就在土地庙的树林边忽然出现了,这正是避雨的好地方,一种喜悦之情油然而生。

    这首词上片,是词人一边走,一边欣赏夜景,非常自在闲适;下片,因天气骤然变化,词人步履稍显匆忙,心情也稍有焦急,但喜悦的结尾,给词人创造的农村夜景图的画面,抹上了一层恬静、欢愉的色彩,从而表达了词人热爱农村生活、赞美农业丰收的感情。词中表现手法生动、灵活,语言平易,流转如珠,给人以美的享受,是宋代描写农村词篇中的佳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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